只是日常。
寫給咩咩的生日賀文！（現在才寫完）
只是日常，很多私設。
我愛🐻🐳
1.
清晨
Tom總是全屋子第一個起床的，他半坐起身，房間內還沒有一絲光亮。他打了一個呵欠，窗外的鳥兒吱吱作響。現在是倫敦濕冷的冬日早晨，外面只有少數的車輛行駛，冬天啊，總是令人萎靡不振，缺乏朝氣。
一口白濛濛的熱氣吐在手心，Tom把手搓暖，鼓起勇氣掀起披子，決定離開被窩這個温柔鄉。回頭看見床上的大團子蠕動了一下，Tom温柔地笑了笑，離開了房間。
推開了那佈滿可愛動物貼紙的房門，Tom攝手攝腳地走在小床面前半跪下來，上面睡着兩個小天使。是他們的小天使。他們肚子起起伏伏，嘴唇嘟嘟的樣子像極了自己的伴侣，鼓鼓的臉蛋紅通通的，應該是睡得頗熟了。Tom輕聲叫醒了較年長的女孩，温柔地吻吻她的眼角。
「...爹地，嗚嗯...早安」女孩奶聲奶氣地跟她最喜歡的父親請早。她很高興每天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爹地，她雙手環着Tom的脖子撒嬌般的蹭蹭。
Tom雙手抱起了女孩。接着就是個艱鉅的任務，喚醒他的小男孩，他比他另一個父親還能醒，看着他睡得酣甜的樣子，Tom覺得要叫他起床的自己簡直是個魔鬼。男人搖搖小男孩的肩膀，小天使模模糊糊之間睜開了眼睛，左看看，右右看，看着自己爹地和姐姐，臉容逐漸扭曲，淚水在眼眶打轉，呱一聲的就哭了起來。
「媽咪！媽咪！嗚嗚嗚嗚！我要媽咪！」
「噓噓，寶貝，寶貝，媽咪還在睡覺呢。」Tom看着自己的男孩哭喊得脖子都紅了，難免有點心痛。
「爹地！你又把爸比叫錯媽咪了！我待會要跟他說！」他過分聰明伶俐的女孩突然給他補了一刀。
「噢天啊，都是你弟弟天天給我洗腦，乖女兒，你別告訴爸比好不好，拜託了」Tom可憐兮兮地跟女孩求情。
「好——!如果爸地親我一口....mu」小女孩或許是肥皀劇看多了，動不動就要求親親。她嘟起雙唇，閉上雙眼，靠近她的父親。Tom竊笑着，他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愛極了，調皮搗蛋的性格實在不知道像誰，他給她印下一個吻。
「——我都聽到了哦。」低沉粘稠的聲音在Tom背後傳出，可能是因為被哭聲吵醒的關係，Chris看來神色迷離，他打着呵欠，步伏緩慢地走過去抱起那個粘人得讓人頭痛的小男孩，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媽咪...」，男孩高興地在Chris的胸前蹭蹭，看起來十分幸福的樣子。
Chris單手抱着男孩走出房間，因為太睏的關係還在用手背擦着眼睛，女孩聽到她的爸比故作嚴厲地警告他的小兒子該怎麼稱呼自己。
她發誓看到自己的弟弟偷笑了。他長大後一定是個色狼。女兒翻了個白眼，用力抱緊爹地的脖子。
2.
換好衣服，女孩自動自覺地圍好圍巾，順道幫身旁笨手笨腳的弟弟也圍好，她滿心期待地拿着米奇勺子和米妮叉子等着全世界最美味的早餐。
Tom也換好了衣服，看見他的伴侣打着呵欠在廚房煮着早餐。餐桌上已經有為他特意準備好的紅茶，茶葉的香氣充滿了鼻腔，他提起杯子，呷了一口。
甜甜的，加了蜂蜜。難道是因為昨晚自己抱怨最近聲帶不舒服嗎？
他按捺不住地走去從後面抱着自己體貼的伴侣，下巴擱在Chris的寬肩上，他雙手環着那細窄的腰身捏了一把。嗯，怎麼又瘦了點？
Tom知道Chris這個生來陽光與海灘為伴的大男孩並不喜歡倫敦的冬天，濕冷多霧，滴滴雨水像針般寒冷刺骨。還記得他們在倫敦第一個冬天，Chris每天都把自己包得個粽子一樣，晚上都抱着自己喊着冷，早上起床臉就拉得長長的，大概是因為無法到海邊冲浪的原故。現在已經好多，從披着三四件大衣變成一件薄薄的外套，裏面穿着黑色保暖棉衣，䄂子有點過長、蓋住了半隻手掌。
「別盯着我的臉看，剛起床，很難看。」Chris皺着眉抱怨道，用手遮着一邊的臉頰。
好吧，起床氣還在。
Tom很想偷笑，鬧着小脾氣的Chris可愛得不可思議，跟他平日遊刃有餘的樣子相比反差實在太多。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當着孩子們的面前啄了一下Chris鼓鼓的臉頰。
*
一大兩小滋滋有味地吃着早餐，今天的重點是土豆厚蛋餅，是女兒的最愛，每次都要添好幾份。
「爸比，已經沒有了嗎？」女孩的聲音充滿低落。
「沒有了啊，再多吃會胖的——」Chris的聲音從廚房那邊傳出。
Chris一般不跟Tom他們一起享用早餐，他要負責準備孩子們的午餐，雖然幼稚園有提供午饍，但Chris還是堅持有機食物的重要性。
女孩子扁着嘴，「那我午餐要吃墨西哥卷！」
Chris背對着女孩比了一個"OK"。
年紀較小的弟弟看大家都用完餐後便自發地捧着各人的盤子，小步小步的走到廚房，「爸比，給你盤子。」
看來十分期待讚揚的樣子，Chris實在止不住微笑，他這個粘人又愛哭的孩子總是讓人操心，但可愛的模樣，尤其那雙像極Tom的眼睛，總讓自己軟下心腸。他摸摸孩子的頭，蹲下身吻了他的髮旋，「謝謝。」
眼前的小天使開心極了，他帶着羞澀回到餐桌跟自己的爹地匯報已經完成任務，旁邊的金髮女孩兒又翻了個白眼。
3.
把孩子們載回幼稚園後Tom就要開始他一天的工作，他踏入細小的劇場，跟每個人熱情地打招呼。
這裏本來是一所廢校，規模小，但位置卻十分好，就正在社區的中心區域。當時Tom覺得那是個機會果斷地把它租了下來改建為一個社區小劇場。這裏的工作人員、演員幾乎都是義務性質，包括退休老人、來業餘的在職人士，還有就是一些自由工作者，可以說是龍蛇混雜。Tom覺得這個舞台雖小，但是幾乎包含了一個小小的世界，各式各樣的人們，不同年齡、種族、性別的人都幾乎匯集在這裏，開始時的過程是艱辛，大家年紀背景有所不同，大部分人從來都沒有進行過演藝活動，都是Tom（偶爾還有Chris)苦口婆心慢慢指導出來的。現在劇場的運作算是上了軌道，靠着微小的收入運作着。
記得第一次演出過後，有一個黑黝黝的小伙子走過來跟自己說：「That's cool」。當晚演出的是莎士比亞的經典劇目——第十二夜。那一刻，Tom就知道當時破斧沉舟的決定是對的，能在這個小小的社區推廣戲劇已經能讓Tom獲得極大的成功感。
「Yo，團長，昨天那個投射燈我找三條街區後面的Samuel搞定了，不用錢的。我們老朋友了。」那是Fred，做着輪班工作，長得可高大，平日下班後就會過來幫忙。算是“開國成員”之一，據他說是因為看到Tom繪制的招人海報太有趣了，就決定玩玩兒，一加入到現在快兩年了。
「噢...這太...實在太不好意思了。絕對要邀請這位先生看我們周末的演出。」
這是Tom最喜愛這個劇場的一點，充滿着人情味，可能是小社區的原故，大家幾乎都互相認識，又或者有所關聯，只要誰有什麼麻煩，都會互助幫忙，這些都是在冷漠的大都市無法體會的。像Mrs Granger，她以前是個裁縫，劇場裏的服裝都由她負責。在Mrs Granger還沒來的時候，Tom只能從網上訂購一些昂貴的服裝，是Mrs Granger教他如何到二手服裝店撿便宜貨回來再加以改良。她還經常帶自製的甜餅和蛋糕來慰勞大家，有一次因為臨時缺乏小演員，她把自己的孫子們都帶過來讓Tom“挑選”，是個十分慷慨熱情的老婦人。然而，Chris說：「那是因為你幫助大家重拾夢想，they like you.」
周末的演出迫在眉睫，Tom開始焦慮起來。這次是個原創劇目，一個十分有才華的高中生給劇場的投稿（當然Tom也寫過好幾個），故事叫《Amanda的情人》，講述萬人迷女神Amanda的情人們怎樣明爭暗鬥最終男主角抱得美人歸的喜劇。需要的男演員不少，場景也頗多，人手需求急增，Fred幫助找了幾個朋友來幫助制作道具，負責音響的黑人小哥Duke多找了些群演回來，當時最頭痛的問題是女主角。劇場男多女少，本來擔任御用女角的Erise因調識原因臨時退出，最年輕的女性也就是負責舞台轉場的Mrs Brady，一個和藹可親的母親，最小的兒子都上高中了。最後Fred找來的一個女生，她因為有案底而無業，Tom答應了會給她算點時薪，她叫Rebecca，外型纖細漂亮，眉眼有神，也是挺符合Amanda的形象，演起來也是像模像樣的，就是態度囂張了點。似乎不太懂社交，跟劇場的人也生疏。
*
早上沒有排練，都是整理道具或者綵排幕后工作，很快便到了午餐時間。
劇場的大門被推開，看起來神彩飛揚的金髮男人提着兩個大袋子突然的光臨讓在忙碌的眾人停下手上的工作，包括在玩手機的Rebecca，紛紛把視線投向他。
「我來給大家補充體力，這是我新購入的營養飲料，純自然，用蜂蜜調製，有不同味道，裏面還有蘆薈，十分美味。」Chris比了個大姆指，笑容燦爛甜美。「我特地加熱了，還是暖暖的。」
看起來是回籠睡了，Tom無奈地想，但臉上盡是寵溺，毫不察覺Mrs Granger和Mrs Brady一旁的竊笑。
Tom在Chris給大伙分發飲料時，認真地數着今天Chris又戴了多少小玩意兒出門，一般數目越多，代表心情越好。三枚戒指，兩條項鍊，五條手鏈子，哦都九樣東西了、啊不對是十樣。
Chris現在幾乎不工作了，轉而搞有機食品的網購，負擔不重也有充足時間照顧孩子們，但最近訂單越來越多，Chris都不得不工作到半夜，食慾也大減，最近是清瘦了不少。當年Tom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Chris二話不說肩負起家庭的重擔，讓Tom放心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Chris! Mate, 你要過來一下，我們道具組需要你！」Fred可說是叫得很特意了，還故意盯了一下Ms Granger。
「Chris Dear, 你答應了幫我替縫戲服的, 對吧？」Ms Granger無視Fred的先發制人，喊着沙啞的聲音，可憐巴巴地看着Chris。
對了，Chris的木工和針線功夫十分厲害，搬運重物也是靠他。尤其是在演出臨近的時候他總會每天來劇場走一趟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是個搶手貨。
「Tom你的統籌能力和舞台功夫令我佩服，但這些實幹事還是你老婆更勝一籌。」Duke拍拍Tom的肩膀說。Tom想起之前想幫助制作道具差點沒把釘子扎到自己的手背上，把Fred嚇壞。從此以後Fred都不放心把任何“粗活”交給Tom。
「被他聽到的話會報復你的。」Tom提醒他。Duke攤攤手走開。
有時候累得不行或者精神繃緊的時候，Chris的出現總是比什麼都要好的良藥。看，連Rebecca都主動走過去詢問他手上的戒指哪裏買的。
是比舞台還耀眼的存在，Tom想。
4.
忙碌的一天眨眼就落幕。排練還算順利，周末的演出應該問題不大。
晚餐過後，小男孩給Chris看他在課上畫的畫，題目是「最喜歡的人」。畫上的人兒雖然東歪西倒的，但也能隱約看出是自己。旁邊還寫着Papa，和一個被删掉的M。男孩見Chris看着那些字母若有所思，慌忙解釋：「對不起，我寫錯了...爸比」
怎麼會把全家最大只那個當是媽媽呢，這個傻孩子。Chris笑着摸摸男孩兒柔軟的髮絲，「今晚你可以隨便叫我，只限今晚。」
「真的？」男孩雙眼閃閃發亮。
Chris點點頭，伸出手指跟兒子打勾勾。
「那...媽咪！要抱抱！」男孩可憐巴巴的舉高雙手，Chris一下子就把他抱起了。男孩開心地親了他父親的嘴唇。
女孩見狀露出噁心的表情，抱着她爹地的脖子說：「爹地，小心弟弟把你的公主搶走了。」
Tom差點沒把水噴出來。
「有一次我聽到爹地叫爸比公主。」女孩解釋道。
「那是因為我們在念對白，親愛的。」
不過有時候也是Tom故意的。
「那、那我長大後也要到劇場做爹地的女主角、公主！」女孩雀躍地說道。
「好，等你再大點。」Tom寵溺地親親他寶貝的額頭。
*
「要不你明天再繼續吧」
現在已經深夜。Chris還在處理訂單，他戴着黑框眼鏡，本來就有一點近視，最近似是加深了。
「好。」但眼睛沒有離開電腦的意思。
Tom歎氣，索性把眼鏡從Chris鼻樑上摘掉。
「Hey，別這樣。」
Chris為了報復反過來把Tom的眼鏡摘下來戴上。
「噢，你這個眼鏡度數比我的還高，更能清楚地看到你英俊的臉了。」明明模糊得很，Chris把臉跟Tom的靠得很近。他在為自己幼稚的惡作劇得意忘形地笑着，十分可愛。
Tom看着他，沒由來的說了一句：「你還挺像Amanda的。」
Chris知道那個劇目，他的伴侣不止一次稱讚過那份劇本。
「認真的？我是那種女人嗎?」Chris發現了語病後更正一下。「我指，那種愛到處勾引人的人。」
Tom笑着解釋。「不，Amanda並沒有自覺的，她對自己的行為沒有意識。我覺得你有時候挺那個的。」
「那個？」Chris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但笑意出賣了他。
「就很那個，你懂的。」
「我不懂，你解釋一下。」
「就是這樣。」
兩人笑着吻在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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